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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接祖国母亲七十华诞文稿之二

添加:sl003   2019/6/30 23:12:39   林枝子的QQ空间   点击:2282

  迎接祖国母亲七十华诞文稿之二

民兵营长——潘守润

(作者/潤诚子) 

  进入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下旬,那是我到县委宣传部上班的第二个年头。中央刚宣布文化革命结束一年多,宣传部也随之从政治部分离出来。当时,报纸上和高音喇叭里经常是这样一个口号:“不劳动不能当干部,劳动不好不是好干部。”并且要求县社村三级干部劳动天数必须分别达到一百、二百、三百天。机关干部每年都要轮换着下乡蹲点。并要求下乡干部都要有自己的记工手册。

  (这是我的记工手册,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至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日,全年共参加集体生产劳动一百八十天)

  这是我进县城到机关工作第一次下乡,下乡地点是全县最大的村子双树。带队是县委副书记。我心气很足,早早起来收拾好行李,自行车充足了气,跟着大伙儿出发。

  正是初冬季节,塞外大地上,没有化了的积雪躲在渠沟旁和地埂下,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些刺眼。松软的沙子和积雪混合的一干路上,来来往往有零星的行人。偶尔也碰到附近村子拉秸秆和送粪的驴车、马车。那天气温有零下十多度,一阵风刮过来,干枯的蔫薅和莽莽叶抱成团没有目的的乱窜。我们十个人争相前行,脚板冻僵了就推车走一会。

  “急行军”近两钟头到了双树。工作队麻队长给大家开会宣布纪律,明确包队名单,我随县委副书记分包第九生产队。记得小时候在村里,搞“四清”的工作队,他们吃住都在贫下中农家。我们开始是分散住在是党员的社员户里,在各自所包生产队吃派饭。不久就统一搬到大队后院的天主教修女院里。我睡得是三面围板的洋式大木床。院子的西房是铁匠铺,大队部东侧是缝纫社,南边是天主教堂,作为大队的粮仓库房。教堂大院每年做缴公粮装车晾晒的地方。

  我的任务除了帮助第九生产队工作,还要负责了解全村情况,尤其大队班子和治安情况。我工余饭后先后找了村里卸任的,或在运动中受挫折的老党员、村干部金明、贾满富、谷宝、郝迎春、张连仕等,还找了看仓库的、看大队的、打铁的、看场的和看水的“坝官”座谈。从他们的嘴里,我知道了双树竟然有一名出席过全国民兵代表会议的民兵英雄,他的名字叫潘守润。一段时间后,结合落实政策,我们把潘守润找到了大队部座谈。他是一位典型的北方汉子。五十多岁的人,胡子拉碴,看上去足有六十开外。中等个子,脸庞有棱有角,粗萌的嗓门,厚厚的嘴唇,灰黑色衣服上打着些不规则的补丁,腼腆地站立着。我给他倒了一杯开水,让大伙儿坐下慢慢说。

  “潘营长,你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。”虽然他已不是民兵营长,可当年他的事迹早已装满我的耳朵,使我感动、敬佩不已。我脱口这样提议。

  “我在一九四九年冬,有王顺明、张进恩两人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组织。记得党员会是在学校召开的,大家举手通过。党支部书记毕登举主持会议。我一九四八年担任村武委会副主任,一九五三年三月担任双树乡民兵队长。一九六六年靠边站。过去,保护高压线、抓特务,做了一些事情。多次参加县里、地区和省里的民兵、粮食、民政工作会议,立功受奖多次,受到首长夸奖。最忘不了的是参加全国民兵代表会……”

  (全国民兵代表会议合影局部 网络图)

  “老潘,你先详细说说五几年洪水冲高压线那事吧,”一位在场的民兵干部说。

  “那时的桑干河,每年春季开冻,夏季下暴雨,河水泛滥起来,很容易闹灾。因此,防洪也是民兵常年的重要工作。下花园发电厂的高压线,是经过这里通往北京的。我们民兵营要负担一段长达七里的护线任务,前后坚持了十多年呢。我们一直坚持每夜巡逻一次,遇有重大节日,或是风、雪、雨天,便要每隔两三个小时巡逻一次;并且保持每隔七天和电业局(现在的供电公司)碰头一次。就这样,这段线路从来没发生过什么问题。”

  “那还是一九五四年的春天,桑干河解冻开河,水势汹涌,把门扇一般大的冰块都冲上了河岸。河岸上的高压线铁架,受到了威胁。我看到情势严重,就带领民兵加紧巡逻。”

  “有一天夜晚,我正和六个民兵在南岸上巡逻。忽然发现北岸上的一个高压线铁架倾斜下来,土基被河水冲松了。如果不赶快抢救,铁架一倒,高压线一断,立刻会影响首都北京的照明。这时,河水急流滚滚,咆哮着往东奔流。我和民兵们互相对望着,着急得手心都出汗了。心里问自己‘怎么办’? 我想到自己是民兵营长,是共产党员。面临困难,不能犹豫,就立即脱下棉衣,跳下河去。用肩膀抵住高压线铁架,使出全身力量,不让它继续倾斜。民兵们看到我一人在水里势单力薄,除派了个腿快的回村报告外,就奋不顾身,全部跳下水来,大家一齐用力抵住铁架。水流冲击在身上,冰凉刺骨,人人冷得发抖。我就大声嚷着:‘小伙子们,咱们一定坚持住啊!贾书记他们很快会到的。’我们互相鼓舞着。”

  “大伙咬紧牙关,坚持着。直到村党支部书记贾满富带着五十多名民兵赶来了,用七根大绳子拴住铁架,用力拉撑,高压线才没有倒下来。”

  “天快亮了,下花园电厂的工人,也从四十里外赶来了。等到把高压线修好,大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。我和民兵们跟着贾书记,一路唱着歌、连说带笑,回了家。”

  (当时与潘守润座谈时的记录。一直保存了整整四十多年)

  说到这里,在场的一位也参加过当年抢救高压线的民兵干部,忍不住笑了笑,掏出了旱烟袋……

  说起那个年代一个村的民兵工作,现代人都无法想象得到。当时,为了贯彻执行党对民兵“劳武结合”的指示,双树村的民兵营,不仅要十分注意军事训练,在生产上,还要突击抗旱、锄苗;要在村北沙窝地上大搞丰产田,使粮食产量翻一番;要挖个十亩大的养鱼池,給社员们喂养鲤鱼吃;还要修一条长达一千五百多米防洪工程。这些生产任务,都要按时完成,对一个民兵营长,同时又是一个生产劳动中的红旗手来说,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。我还了解到,当时双树村的民兵营经常利用生产空隙,加强政治和军事的学习。各个连队都有复员军人当教员,学习了队列、瞄准等战术。他们还结合护秋工作,在夜间进行过战术演习呢!

  “双树村可真不小,近千户人家,那条街多长啊!”我赞美着双树村,另起了个话题。双树村坐落在桑干河、洋河汇流的三角洲上。这里距北京郊区的南口才百十里地;距沙城、新保安、下花园也只有二、三十里地。真是个好地方呀!地肥水足,生产的水稻,颗粒饱满;要是种小麦,还能种一茬谷子;由于沙窝土质的特殊,种植的红薯,香甜味美。按理说,生活在这块宝地上的人们应该丰衣足食了。

  “可不是那样的,”潘守润抢过话题说起来:

  “在解放前,这块宝地却一直是被地主、富农、恶霸、土匪、反动道会,以及国民党贪官污吏盘踞着。双树村大人多,过去有些在城镇作案的盗匪们,常到这里窝藏。双树村有地主二十五户、富农三十六户。当街的大地主李德功,人称‘涿鹿第一户’,家有良田百顷,光看门挎枪的就有四十多个。一贯道头头有六十五个,平日里装神弄鬼,勾结恶霸土匪,横行乡里,无恶不作。他们开设的烟馆、赌场就有几十处。把块宝地弄得乌烟瘴气,藏垢纳污。他们骑在善良的农民们头上,残害欺压,敲骨吸髓。多少人妻离子散,多少人跳河自杀……”

  在共产党的领导下,双树村解放了,人们才看到天日。翻身的农民,把鱼肉乡里的地主恶霸们斗倒了。仅大地主李德功一家就斗出大米三千石;搜出的绸缎洋布数不清。全村三千六百口人,每人分了一丈二。从那时起,潘守润,这个常年給地主富农扛长活、打短工的雇农,才从贫困和饥饿中摆脱出来。在党的启发教育下,他的阶级觉悟提高了,对敌人无比的怒愤。成了村里冲锋陷阵的基干民兵。

  “镇反”后,有些漏网的反动地主、坏人,还继续活动,进行破坏。潘守润和民兵们一起,废寝忘食地到处调查、追捕,把漏网的坏蛋们一个一个抓来归案。工作是够艰苦、复杂的。他们要和敌人斗力、斗智,还要斗耐性。因为有些反动分子隐藏起来了,等待时机再出来反扑。民兵们就必须随时随地在村里村外注意来往行人,注意地富分子们的行动。……

  “我的嗓音有点沙哑吧?”潘守润说到这里,用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脖子,“这是在追捕一个恶霸地主时候受的伤!”

  大家让他谈谈这个故事,他没有立即回答。看得出,潘守润的心情有点激动,黝黑的脸膛,已经泛起一层血色,但很快地又安静下来。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,这才又扯着嘶哑而粗萌的嗓音说起来。

  “一九五三年秋天,我正和老乡们在村北地里忙着收秋。发现一个生人在单干户潘润昇的地里起红薯。这个人长得高大肥壮,手脚倒很麻利。我瞅他贼眉溜眼、鬼鬼祟祟地,起了疑心。我放下镰刀,凑到本村杨从亮跟前,问他这人是谁。杨从亮和潘润昇比较熟悉,也只知道这个人是潘润昇的大舅子,矾山石片村的人。”

  “当天晚上,我向村党支部作了汇报。贾书记指示我:一定要查清这个人的来历。我就多方面去打听。又怕打草惊蛇,不敢直接到潘润昇家去。过了几天,终于打听到这个人叫马宪清,是石片村的地主。我又立刻赶到县公安局了解。从王局长那里得知,马宪清是个反动的地主,在一九四六年进行倒算,区长,武委会主任,村长都死在他的手里。解放后,在本村藏不住,就和他女人一起潜逃到双树村来。在妹夫潘润昇家隐蔽。‘镇反’运动结束,他才敢露面,帮他妹夫地里干点活。”

  “我了解到这个情况,心里又高兴又着急,回来连饭也没顾的吃,立刻向贾书记和公安局下乡干部汇报。经过研究,证明马宪清确是个反革命杀人犯。政府决定马上逮捕他。”

  “当天深夜十一点多钟,我领着公安机关的同志,去逮捕马宪清。一进潘润昇的院子,先把潘润昇的一家人看好。然后堵住马宪清的房门。不料,这个坏蛋会武术,抽个冷子,一甩身就逃出大门。这可把我急坏了。我想:‘在民兵手里,能让这个反革命杀人犯逃掉吗?绝对不能!’我鼓起劲头,就追出大门。这个坏蛋正撒腿往村外跑,我尾随着追赶。一连跳过了十几道院墙;他的腿再快,也不如我地头熟不是。一直追到沿河的土埝上,才把他追上了。我紧跑了几步,一个虎扑,窜上去抱住了他。”

  “这坏蛋回过头来,知道追上来的只有我一个人,好像放了心,就和我撕打起来,思谋着把我摔倒了再跑,我猜透他要耍这个花招,就更紧紧地抱住他不放。土埝靠河,两个人从土埝上翻滚下来,滚到河边;河边又是半尺多深的烂泥,弄得我全身像个泥人似的。这坏蛋看我拼命不松手,又怕我高声喊人,突然抽出双手,狠狠掐住我的脖子,想要我的命。当时我的脖子被他扣破了直流血,呼吸又很困难;但我的头脑很清楚,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:绝不让这个坏蛋挣脱逃掉!他再凶狠,胡撕乱打,我还是一个劲地紧紧抱住不放手。正在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,公安机关的同志带着民兵赶到了,我们立刻把这个反革命杀人犯捆绑起来。”

  “我的脖子受了重伤,治了两个来月才好。就是说话多了,感到有点嘶哑。”潘守润说到这里,又顺手抚摸一下脖子,笑笑说:“这也好,留下个纪念,那就更增加我对敌人的仇恨啦!”

  看得出,潘守润身上真是有一股子铮铮正气。我很想知道,潘守润作为民兵营长在粮食方面除了“种丰产田”“护秋”以外的感人事迹。我的问话引起了潘守润二十多年前的回忆……

  那是一九五五年冬天,县粮食局响应国家“调运粮食,支援东北”的号召,由局长张连庆亲自带领,用马车往新保安车站运送大豆。当载重的两马车走到双树村北洋河河心时,把冰压塌,两车大豆全部掉在河里。正好被我和一个巡逻的民兵撞见。险情就是命令,决不能让国家财产遭受损失。我二话没说,就跳进刺骨的冰水里抢捞粮食。三十六麻袋大豆全部捞上来后,我却因长时间冰水冻得失去了知觉,在冷屋里躺了一天才缓过气来。经过大家用雪搓护,保住了双腿,我大病了一场。

  ……

  随即,我问起了他参加全国民兵代表会的情形。

  (这是潘守润受赠的“五·六式”半自动步枪 网络图)

  “那是一九六0年初的一、二月份,经过层层推荐选拔,我作为‘民兵英雄’、‘群英代表’,参加了在北京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民兵代表大会。为了五·一庆祝活动,我提前两个多月到了北京。先是在南苑接受军事训练,训练刚结束,毛主席、朱老总、周总理、宋庆龄、罗瑞卿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怀仁堂接见了我们,还和我们一起照了相。毛主席还自己掏腰包给我们每人十元钱,朱老总给我们每人五斤全国粮票,让给家里老人、孩子们买吃的。当时我们基层民兵的生活并不富裕,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物质资助啊!会议开了半个多月,来自全国各地的参会代表有六千多人。毛主席勉励我们‘时刻紧握枪杆子,练出硬功夫。’尤其不能忘怀的是,会议期间,我们一千七百多名优秀基层民兵被毛主席和中央领导授予‘五·六式’半自动步枪和十发子弹。我记得那一天是四月二十三日下午,我们被召集到人民大会堂,毛主席在周总理和朱总司令、贺龙元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陪同下,健步走向主席台向代表们挥手致意,毛主席笑着用浓重的湖南口音说:“各位民兵代表,你们辛苦了!今天要发给你们一支‘五·六式’半自动步枪作纪念……”随后,毛主席逐一接见了各省代表团并合影留念。当时,我激动得都傻了,泪水止不住地流,当接到授予的枪支时,我当时激动地握不住枪,只好双手紧紧抱着枪。”

  你想,一个地地道道的庄户人,一名普普通通的共产党员,受到了开国领袖毛主席的亲切接见。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命里还会有这么幸运的一天!他心潮澎湃,激动不已!

  “五月三日,我们离开北京,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。”潘守润接着说。 

  (以上纪念章、奖品等均为网络图片)

  “散会后,我先到了张家口地委书记那儿作了汇报。接着参加了五天会议,贯彻全国民兵代表会议精神。后回到怀来县委做了汇报,并由武装部郎政委安排到沙城中学做了一场报告。六、七天后才回了村……”(一九五八年十一月至一九六一年四月,怀来县、涿鹿县合并,统称怀来县。双树村属涿鹿人民公社。)

  潘守润说:发给每个人的奖品中还有纪念章、纪念册、一支金星金笔、喝水杯等物品。另外还有四本精装《毛主席著作》。

  那支“五·六式”半自动步枪后来被上面收走了,纪念章、纪念册、金星金笔和一些证书什么的,都也丢失了。

  ……

  潘守润说着,他的情绪一会激动,一会又显得低沉。我是理解他的。据在场的民兵干部介绍,“自从双树村解放以来,潘守润和他们一起,先后破获了反革命案件四十七起,还有其他刑事案件一百多起。其中就有七十起是潘守润个人破获的。他是维护社会治安的英雄啊!当时我们民兵营部的墙壁上挂满了锦旗、奖状。比现在这大队部可气派多了!”

  潘守润,用自己的生命和实际行动谱写出一个个动人故事,展现了一个时期民兵队伍的精神风貌。使我近距离看到了一名普通共产党员的素质所在。

  现在,他的感人事迹连同他的名字是否有人记起?!

  听着潘守润的讲述,我感到他有点傻。怎么那些事都让他碰到了呢?那里有困难,那里国家和人民群众的利益遇到危险,那里就会出现潘守润的身影。四十多年前,在与这位英雄面对面谈论他十多年前经历的事情时我曾这么想,现在有时候我还会这样问自己。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。不管先进人物的身份是高贵,是贫贱?是活着,还是死去?可那关心国家和人民群众利益,忘我的人格魅力和精神,是值得赞颂并世代传承的。

 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,在伟大祖国七十华诞之际,本打算把自己收藏的载有原《新观察》编辑组长、散文作家许法新六十年代初撰写的介绍潘守润事迹的文稿《民兵营长》残页(残页无封面封底无目录,估计是《人民文学》)打印发表。遗憾的是一时没找着……

 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,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。要以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为着眼点,强化教育引导、实践养成、制度保障,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民教育、精神文明创建、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领作用,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,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。一种特殊的情感促使我,绝不可以让我们身边的英雄事迹永远埋没!要让世人,至少要让涿鹿人记着这位土生土长的国家功臣!因此,我凭借自己保存的一九七八年与潘守润等的座谈记录和相关记忆,以及最近的一些访问,写成这篇粗糙的稿子。初衷就是翻开历史的封尘,再现那些为共和国建设添砖加瓦而默默无闻的凡人轶事。 

(初稿于二〇一九年三月六日17:21)

(转自林枝子QQ空间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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